“审判……我?”
“没错,审判你。”
伐的脸上开始挂上诡异的笑容,那恐惧感扑面而来,宁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这笑容分明就是自己的笑容。
而他此刻就像曾经那些被自己拿着枪口抵住透的人们,恐惧地看着这种笑容。
角色互换,一个银色长发的“自己”开始审判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腰间枪套里的枪也到了伐的手上。
现在,那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了。
“你可以忏悔了。”
这就是自己吗?宁看着伐的模样,这就是死在他枪下的那些人眼中的自己吗?
又有多少人看过自己着扭曲的模样呢?
很多人吗?有很多人死在自己枪口下吗?
“我,我可以……忏悔吗?”
“哈哈哈哈……”
伐看着一脸茫然害怕的宁,突然大笑起来,把枪插回宁的腰间,轻轻地整理了下他的头巾想让他平静下来,可宁的身子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来自神灵的杀意太过于冰冷,他一时半会还缓不过神来。
“逗逗你呢,看你这被吓住的样子,都能被你自己的模样给吓住了,”
伐拍了拍宁的脸蛋,有些邪气地继续说道:
“可想而知你杀了多少人,小野兽。”
气氛又陷入冷寂,周围的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少,在这血罩笼盖下的城市,昏暗才是主旋律。
“你昨天去狼群了吧,还搞了那么大的动静,那魔能柱都冲到天上去咯。”
伐说着还比划了一个很高很高地手势。
“本来是想去……”
“想去要钱,结果呢,把他们全部干了对吧。”
伐打断了宁的话,而后者点了点头,他身上那杀意的影响还没完全消去,所以坐的有些乖巧,心里还带着对刚才的伐的恐惧。
“你说你呀,把狼群唯一的狼杀了就算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为什么呀?”
伐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宁,就像宁自己在质问自己。
“你为什么要把那些跪在地上向你求饶的人全部杀掉。”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去把他们那些跪在地上求饶的武装分子全部杀掉啊?
他们为什么要向他求饶认罪,他们有什么罪吗?没有吧,大多都是跟着混口饭吃的人,也没做过什么坏事。
可自己就是想开枪,想干掉他们这些人。
他现在想起了那头狼王,也就是塞固的话:
“弱小的人,就是犯罪的温床。”
哦,原来这些在地上跪地求饶的人们是有罪的啊,他们的罪就是比他弱小啊!
“我知道,我落在这个地方造成了这场灾难,让你们活在一个血色的牢笼里,可我也在尽力地去抑制这些杀戮之气的蔓延,你是知道的,这东西对于你们这些人类来说,很恐怖。”
伐敲了敲椅子一边的护手,看向满脸冷漠的宁,他真的在思考反思自己之前那些行为吗?
“那杀戮之气不是什么毒气,不会让你们死去,但它像致幻的毒品一般会让你们上瘾,最后失去理性。”
“然后变成像你这样的小野兽。”
伐抬了抬宁的下巴,像是在欣赏什么美丽的艺术品一样,宁也很配合的没有乱动,他也不敢乱动,眼前这位神灵大人似乎已经洞察了他所做过的所有事情。
“你杀过很多人,你的杀戮并不是开始在我降临这里的时候,对吧?”
“是的。”
宁点了点头,没有沉默不应,也没有反对。
“谁能想到,一名跟着老修女信仰魔神的美少年,从十岁起就杀人成瘾。”
伐那邪笑更加嚣张,宁依旧是那副冰冷模样,他死死地盯着银发修女,仿佛要把这颗神灵的心脏看穿一样。
“你到底知道多少?”
伐玩味的看着宁,抬着下巴的手收回来,身体向他靠近了许多,脸对脸几乎是要亲上的距离,伐开口说道:
“你的,所有。”
“你的父母,你的出生日期时间地点,你的喜好,你恨过谁爱过谁,你杀过多少人,你的一切事情,我在这四年里都弄清楚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记得你所不记得的自己的生日。”
伐呼了一口气到宁脸上,然后又拉开距离坐到了椅子的另一边。
“神灵的力量么……”
“有杀戮之气存在的地方,发生什么变化我都能知道,而你杀了多少人,我可以直接从你身上的杀意知道具体数据,这便是那个家伙与我共生的能力。”
伐指了指天上,那个家伙指的应该是杀戮之神,宁也不由自主地往天上看了看,除了血罩便是随风乱起的灰土,其他什么都没有。
“小子,虽然我是杀戮之神的心脏,可我从来不会崇尚杀戮和暴力,因为那只是世界规定的法则,它必须存在,但不应当成为一种乐趣。”
“我们这些存在只是被任命去管理这些力量和规则而被尊称为什么什么神,但并不代表我们就是残暴无情的神,”
“就拿你的主撒坦尔来说,尊为魔神他也只是个孤独无趣的大叔罢了,天天想着找家伙来跟他打牌,打得又臭还喜欢耍赖。”
伐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起来,翘了二郎腿靠这椅子的背,开始吹到神灵之间的趣事上来。
“总而言之,你是个隐藏的疯子。”
宁依旧没有说话,伐说的很对,他的过去和现在一样难看可悲,你能想象一个少年竟是拿别人的求饶和死亡当作乐趣的吗?
“这附近对你的传言,看似荒谬可笑,其实八九不离十,当然除了吃人不准以外。”
“可你依旧拿着仁慈的外衣来隐藏自己,你的每次开枪都是为了自己,你自私又暴躁,心里的杀意总是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来区伤害别的人类。”
“你本就是野兽,在这座城市成为野兽们的乐园之前,你的双手便沾满了鲜血,在你获得撒坦尔的神赐之后,更是无法无天,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
伐连续不断地揭露真相宁的外皮,这个美丽少年的内在是多么的血腥和不堪,可宁偏偏还在不断掩饰着自己,美其名曰算自我救赎,其实只是给接下来的罪行找一个保护衣。
“最近还收了个新信徒对吧,那得恭喜恭喜撒坦尔那家伙又有一个教徒了。”
伐一口气说一大堆竟有些厌了,自己何必像个老妈子教训自己孩子一样去跟这个杀胚讲这些,似乎根本没有义务和这个必要。
“是的,我也骗了他们,尽量表现成一个好人去哄骗他们。”
宁很诚实地回答着,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那丑陋的笑容,伐笑了笑,倘若那对姐弟知道宁的真面目,还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算了,懒得说你什么了,毕竟你变成这样,我也担着不小的责任,也没资格说你,毕竟我身为杀心手上也没少沾些鲜血。”
伐站起来,把银发束好搭在右肩上,他看向挂着怪异笑容的宁,美丽而又戏谑。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很抱歉撕烂了你伪善的面具,我没必要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要你以后做个好人,但我不得不提醒你,”
伐敲了敲宁的头,把黑色头巾弄得歪了些。
“外面的世界不是你的乐园,你如果想要出去看看,那你必须先成为一个人。”
“一个人?”宁疑惑地复述了一遍。
“对,一个人,外面的世界可是为人类设计的,可不是给你们这些被杀戮之气喂养的野兽的天堂。”
”更何况,凭你这些魔能也并不能让你在外面横行霸道,比你强大的人类我可是感觉到了不少。”
“至于怎么成为一个人,成为怎样的人,抱歉,我不是人给不了你要的答案。”
伐走到一块布蒙住的设施旁,宁能看得出来是一个翘翘板,他又看向天空,时间似乎不早了,黯淡的光线表明着太阳已经渐渐远离了这块野兽们的天堂。
“话题终止,也是时候进入下一个环节了。”
伐说得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然后一把扯下身旁的那块布,露在宁面前的是一个被重新粉刷成粉色的翘翘板,它似乎回到了四年前的精美模样,可爱地摆在那里。
“该庆祝你那似乎不曾存在过的日子了。”
伐把宁拉了过来,握住他的双手,笑着说道:
“祝我最自私最可爱最残暴的小野兽,生日快乐。”
说完便亲了宁的脸颊一下,这种自己亲了自己的感觉真是怪异,这是宁投入疯狂的狂欢前的最后念头。
9月3号,自己的生日,以及如何成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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